女人的心是水做的,波濤洶湧時可以狂可以烈,然而,也有靜寂如死時 ..



10/01/2010

「La prima notte di quiete」(高校教師) <中>



《不要嘲笑我們的性》DVD封面

關於師生戀題材的電影,屢見不鮮,諸如《不要嘲笑我們的性(Don't Laugh at My Romance)》(日)、《教室別戀(Lust och fägring stor)》(瑞典)、《男人四十》(港)、《窗外》(台,瓊瑤小說改編,也是林青霞從影處女作)、《鋼琴教師(La pianiste)》(法)...,甚至連《海角七號》也是以一段昔日舊事的師生戀作為主線,可見這母題雖挑戰道德尺度、傳統價值觀,但對大眾而言,早已不陌生。



《窗外》海報

《高校教師》所述說的故事,也是這麼一回事。

十月,小陽春時節(Indian Summer,也是本片的另外一個英文片名,上篇已介紹過),一個頹廢的男老師,遇到了美麗的女學生,接著兩人相愛。

這算老套嗎?以師生戀邏輯的電影而言,想當然是,然而,它具備師生戀電影的基本架構(老師與學生之間的戀情),卻接而譜出後座力極強的悲傷戀曲。






 














片頭的長鏡頭,不間斷的呈現出男主角行走於海邊長堤的畫面,主角身影寂寥,且不見臉,頗有流浪的姿態,最後漸漸的消失在遠景。蒼涼的氣氛與詩意的色調,讓畫面顯得飄渺又迷人。除了長堤、電線杆與即將出發的船隻,周遭看起來空蕩一片,只有大海,但不代表主角的內心也是如此「曠達」。

因為配樂。




Mario Nascimbene為此片譜寫的配樂《La Prima notte di quiete》(與本片同名,翻成中文乃「那寂靜的第一夜」,上篇已提及此片片名有諸多版本),頗有剪不短、理還亂的意味。主角形單影隻的出現在畫面上,也些微暗示了不完滿的結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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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lain Delon所飾演的男主角Daniele Dominici是個大菸槍兼賭徒兼詩人,海邊那幕結束後,下一幕便是Dominici到里米尼 (Rimini,位於亞德里海海濱的一個義大利城市)的一所高中應徵教師,想不到回答校長的幾個問題之後,就被錄取了。
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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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ominici是一個非常自我的教師,在教室裏頭非常瀟灑的抽菸、看報紙(帥啦!),甚至還有學生問他:「我們可以抽菸嗎?」 Dominici的回答是:「喔~OK啊!」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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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ominici所教的是義大利文學課,第一堂課便叫同學們寫作文,主題自訂(真是隨性到家),只要與自身有關皆可,比方說自己的興趣有哪些、自己的家庭、自己的成長經歷、自己的難忘回憶(半吊子式的自傳)。當他在巡堂的時候,發現到女學生Vanina竟然在雙手托腮、低頭看書,好像沒事做似的。

(長那麼漂亮,老師不被吸引才有鬼...)

Dominici問她作文寫了沒,Vanina說寫完了,然後Dominici將她的作文讀了一下,突然發現Vanina所寫的東西是「針對某位文學家的文學作品的閱讀心得」,與Dominici所出的主題似乎有些偏離,然而,Vanina針對此的解釋是:「我很喜歡他寫的東西啊!所以我想寫這個。」 

這種彆扭的回答,一般的老師應該直接八下去或直接給不及格,但Dominici的反應,倒是出乎人意料。

他非常熱絡的開始與Vanina聊起文學,甚至還問她:「有沒有看過《Vanina Vanini》?」

這《Vanina Vinni》是十九世紀法國作家Stendhal所寫的一個故事,Dominici會拋出這問題的最根本原因,不外乎是因為這女生叫做「Vanina」...。(換個場所、雙方換個身分,這還真是個把妹的高超技倆)

Vanina:「有聽過,但是沒有看過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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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ominici嗜賭,不久後在賭桌上結識了幾位同樣好賭的賭徒。老師對面那位仁兄好死不死是Vanina的男朋友,一個開跑車的富貴公子哥。

相形下,Dominici是個貧窮潦倒的男人,Alain Delon飾演該角色時,都是穿同一套衣服(萬年駱駝色大衣)。然而,Dominici乃是家道中落,少時想必也是個公子哥(雖然這是我胡亂聯想的),因此他極富學識,相當有文學涵養。片中有一段是Dominici帶一個賭徒(姑且說是好友)參觀他以前的「豪門大院」,其身世便就點到為止。

跑車男跟Dominici說,明天他人不會待在Rimini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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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,Dominici開著車,問Vanina為什麼男朋友沒有來接你(真是夠了!明知故問),Vanina照實回答後,老師就叫學生上車。得順帶一提,Dominici送給Vanina一本書(那本紅色書皮的),該書便就是《Vanina  Vanini》。


定情物。

有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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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兩位的初次約會,先是去公園看海豚、一起吃午餐之後到Monterchi(托斯卡尼的一個小鎮)看當地最著名的濕壁畫(fresco)「Madonna del Parto」(分娩時的聖母,由文藝復興時期的義大利畫家Piero della Francesca所繪)。在老舊的教堂裡,Dominici講起這幅畫的內容,又與Vanina討論起各自對這幅畫的觀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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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跑車男沒有老師帥啦..)

  導演Valerio Zurlini會用鏡頭說故事。

在以下的幾個鏡頭中,Dominici略帶哀愁(甚至與嫉妒)看著Vanina與跑車男共舞。Vanina的表情也是耐人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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鏡頭轉換顏色的效果,以平面圖片觀之頗有濾色鏡的意味,但變的是燈光,地點所在之處是狄斯可舞廳。

Vanina與跑車男共舞,讓Dominici看得不是甚麼滋味。Vanina的眼神則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感傷。



除了雙方表情若有所思以外,同時彼此所處環境紛亂、龍蛇混雜,有妓女、有酒客、有舞客,電影語言所要告訴觀眾的是,女主角出身沒那麼簡單,絕對不是一個單純的女高中生(更別說像是林青霞在《窗外》裡的清純女學生,偶爾還要裝一下憂鬱)。從一開始到結束,她哀傷,但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哀傷。

這種哀傷,一直都吸引著Dominici。



-待續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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